♂天之罪责♂
一个星期内,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,以及最爱的女人…
春假前,我们吉他社收到了邀请函,叁加三月二十九日青年联欢会,地点在中正纪念堂。对我们高二的伙伴来说,这可是卸下吉他社干部重担前最後的公开演出,大夥儿卯足劲,几 每天下课都练团去,希 能有好的表现。我们选了当时相当富有年轻活力的歌曲,由罗大佑、周华健、李宗盛与赵传共同演唱的曲子『来自你、来自我、来自他』,由社团里歌唱和吉他都不错的几个伙伴来当代表吉他社演出。我是负责民谣吉他的部份,算起来是比较容易上手的…
三月二十八日,天气阴雨,结束了最後的练习,大夥儿各自返回家休息,养精蓄锐迎接明天的演出。刚回到家里,十一点多接到电话,翔哥出事了…
「炎! 快来中山北路荣总! 翔哥出事了! 现在找不到他妈! 他爷爷前一阵子又中风,我们该怎麽办呀!?」电话那头,芭乐气急败坏的说着。
「我马上过去! 要不要带钱?」我简短的说着,所幸尚未慌了手脚。
「有多少带多少! 他妈的医院动不动就开囗这也要那也要! 偏偏那个肇事的家伙撞了人就跑! 王八蛋! 开保时捷就了不起… 」芭乐还在哪里吆喝着。
「等等再说!」我挂上电话,跟家里报备了一声,拿了自己的提款卡就赶往医院。
原来,那一天芭乐买了新车,央请翔哥帮他改装,然後三个人 了两部迪奥就到大度路想要试试性能。结果两部车不想走机车道,嫌那里坑洞及铁皮盖多,乾脆骑到快车道…
「干! 叫你不要老喜欢『展勇』! 你就是不听! 这下好了… 」芭乐的朋友推了芭乐一把。
「我哪里知道会出这种事啦! 如果不是那台保时捷故意别翔哥! 哪里会出这种事?」芭乐不甘示弱的反击,两个人吵了起来!
「靠腰喔! 卖吵啦!」我大叫了一声,两个人静了下来。
一直到将近四点,翔哥才被推出手术室。我跟芭乐一拥而上,想跟医生问清楚现在情况。
「命是保住了… 不过… 脑部活动迹象薄弱… 」医生拿下囗罩,平静的说着。
「听没有懂啦! 意思啦?」芭乐在那里直囔着不懂。我的额头则冒出冷汗。
「您是说… 他会变成… 植物人?」我难掩情绪的激动,断断续续的吐出这句问话。
「目前是还在观察中… 不过… 就算醒来,他的其他自主神经可能也有部份受损… 」医生简短的描述现在的情况。
回到家,我先冲了个热水澡,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医生讲述的病情严重性。穿上衣服,我走到阳台,这时已经六点,东方泛白,天空中布满灰黑色的云朵,我拿了柜台的父亲的黄长寿烟,点了一根吸了起来…
「咳咳~」从未吸过这麽浓的烟,我用力的咳了几声,想起了翔哥曾与我的对话…
『你有那个脑袋瓜,就不要浪费! 好好念书!』
『我还等你念个博士,将来我好跟人家炫我的好兄弟多有本事咧!』
烟,熏红了眼… 天空下起了雨, 湿了我的脸…
早上的表演,几次都险些中断,并不是练习不足,或者是体力不支… 而是随着歌词曲调的渐转激昂,满腔的苦楚难以扼抑…
『告诉我你心中的话,我们彼此在等待回答… 』手指激烈的拨动着琴弦,我强忍住泪水唱着。
『让未来共同的梦境展现吧… 心中的话… 心中的话… 心中的话!』我大声的嘶喊着,彷佛要弥补从未与翔哥进行的誓约。
「我再也没有机会让你以我为荣了… 」曲毕,我喃喃自语的说着。
「走吧! 我们去看王云翔… 」筑一早就听说了这事,在我一下台便要带我去医院… 远远地,婷穿着乐仪队服靠近。
「你表演得真激动呢! 台下大家都不自觉地跟着你们唱了起来… 」婷开心的和我寒暄,我却没有兴致回应。
「我有事得先走了… 没法叁观等等你们的表演… 对了! 你穿乐仪队服装很漂亮… 」说完,我背起吉他准备离去。
「等等嘛! 给你介绍个朋友! 你们乐队班的男生,他是颖,我现在的男朋友… 」婷的身後站着一个男孩,礼貌地和我鞠个躬。
「很不错! 挺帅的… 再见… 」我快步离去,筑怕我的恶劣态度影响朋友间的情谊,向婷解释了我的状况才离开…
整个春假,我的情绪一直都很